南音不信他,是理所应当。
顾久闭了一下眼睛,有些无力地松开手,水袖从他手心里掉落,委在地上,染上了尘埃。
南音莫名地叹了口气,到底是个爱戏的人,最见不得戏服弄脏了,她起身上前,弯腰捡起,将水袖塞回他手里:“回晋城去吧。”
她要跟他擦身而过,顾久顺势抓住她的手:“可我不是你的一支笔,一件衣服,也不是你小时候的一个玩伴。”
南音停下脚步,侧头看他。
顾久接着她的目光,声音沙哑:“我是你动过心的人,我是一直喜欢你的人,我是可以为了你用一个月的时候就学会在此之前我听都没听过的徽调的人,我也是会用一辈子,去不断学习怎么认真爱你的人。”
南音指间的女士香烟白雾袅袅,融进了空气里,她在一缕烟雾后,眸色朦胧。
顾久以前最擅长甜言蜜语,现在却词穷得很,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你说我们之前的事情已经两清,那现在就算是从头开始,南音,你再看看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顾久了,人心易变的道理我懂,但在这个什么都善变的人间里,我也想和你一起看一看永远。”
“……”
香烟烧到末尾,点燃了烟蒂,烫到南音的皮肤,南音迅速松开手,垂眸看着火光逐渐熄灭,烟灰随风而起,飘向远处。
夕阳西落,最后一线残阳将她白净的脸分为了明暗两块,晦涩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