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如何不革心?仇雠报复日相寻。
三湘七泽皆愁境,唯有漫天战雾侵。
欲知湘省开战的原因,容待下回续表。
子舆氏有言:“上下交征利,不夺不餍。”可见利之一字,实为启争之媒介。试观南北之战,其争点安在?曰唯为利故。南北之战未已,而直皖又互生冲突,其争点安在?曰唯为利故。南方合数省以抗北京,而滇桂又自启猜嫌,其争点安在?曰唯为利故。甚矣哉利之误人,一至于此!无怪先贤之再三诰诫也。彼俄国劳农政府之赉交通牒,愿返还旧政府所得之权利,诚足令人生疑,中国军阀家,方野心勃勃,自争私利之不遑,彼俄人乃肯举其所得而弃之,谓非一大异事乎?然俄人岂真甘心丧利,欲取姑与之谋,亦中国所不可不防也。
第一百十五回 张敬尧弃城褫职 吴佩孚临席摅词
却说张敬尧督湘以后,一切举措,多违人意,湘省为南北中枢,居民颇倾向南方,不愿附北,再加张敬尧自作威福,为众所讥,所以湘人竞欲驱张。就是湘中绅宦熊希龄,亦尝通电示意,不满敬尧。敬尧却恃有段派的奥援,安然坐镇,居湘三年,无人摇动。只第三师长吴佩孚,久戍湘南,郁郁居此,为敬尧做一南门守吏,殊不值得;且士卒亦屡有归志,此时不归,尚待何时?当下电告曹锟,请他代达中央,准使撤防北返。偏政府因南北和议,未曾告成,碍难照准,遂致吴氏志不得伸,闷上加闷,嗣是与敬尧常有龃龉,且对着段派行为,时相攻击,种种言动,无非为撤防计划。跅弛之材,原难驾驭,而况张敬尧。敬尧也忍耐不住,密电政府,保荐张景惠、张宗昌、田树勋三人,择一至湘,接办湘南防务,准吴北返。政府不肯依从,反屡电曹锟,转慰第三师,教他耐心戍守,借固湘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