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对两名侍卫说:“先把她带下去,不要伤她。”女子感激地看着安平,安平对女子微微一笑,转身回去。进了殿,安平向皇上答道:“一个宫女打了盘子,郑姑姑不知皇上回了柔仪殿,才在外头教训。”
皇上一皱眉:“你告诉她我回来了吗?”
安平说:“没有,不过……”
皇上道:“有什么就说!”
安平说:“郑姑姑都是跟随太后的,今天晚上怎么无缘无故到柔仪殿来管教宫人?”
皇上思忖片刻,说:“回去吧。”
阎文应赶快催促安平:“快去通知坤宁殿。”
团菊苞金,丛兰减翠,昏鸦万点,寒蝉鸣泣。
崇政殿。侍御史庞籍求见皇上。皇上背后一架阔大御屏风,安平于屏风之后备茶。只听庞大人说:“祖宗之时,犹有公卿大夫之女入宫掖者。其始入宫,皆须年十二三以下,医工诊视,防禁甚严。如今此制已坏。宫女竟可私置,更有监勒牙人使之雇买者,以致军营市井,不可辨识之妇人杂处禁中!”皇上说:“爱卿兴师动众,只为这些私事吗?”庞大人说:“万岁无私。宫人可能因宠爱、生育、积年辛劳,逐级晋升为妃嫔,其门第德行何其重要!况辽人觇朝中事颇详,不可不防。”皇上点头说道:“爱卿所言甚是,今后再行补充宫人,务必谨慎。”庞大人又说:“近年来,宫人十倍扩增,臣虽不知后宫之数,但闻三司计肉食者千余人,又上有贵职,下有私身,当不止数千,冗费过重。应依约古礼,明示后宫之人共为几等,等有几人。凡初次入宫,必须年幼未婚配者。”皇上笑道:“爱卿为侍御史,不弹举公卿,倒来监察寡人。”庞大人说:“愚臣正好有一事向圣上请教!”皇上脸一黑:“说!”庞大人说:“风闻何慎勤何大人近日频有密奏,于御药院投进,不知实有此事否?”皇上说道:“并没有什么密奏,爱卿多虑了。”庞大人道:“御药院本掌合和御药,按验方书,排办赐臣僚之夏、腊药,如今,其所承担日杂,更有传闻说,皇上外派御药院勘察密事,于祖宗之法不合。臣已撰写一本,论及御药院,早已递上,不知是否呈至御前?”皇上道:“寡人知道了。今后,臣僚乞于入内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投进文字者,令中书门下申报,方可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