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发现他们未曾注意的本领,他们在主人枷锁的压迫下活着。让-雅克来了,以其才华让人顿悟,然后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他说人民是唯一的主权者……他让女性热爱她们的义务……他热爱平静安宁的生活。在埃莫农维尔,他会得到我们孩子的敬意。[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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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3 米拉波来到美丽田园,L.Joseph画,1791年
变成革命精神之父后,卢梭生前控诉的阴谋不再是瞎话,而是让人愤怒的事实:“缺少宽容精神的王公舒瓦瑟尔迫害他,喜欢挑拨是非的哲学家、卑劣的朝臣和仆从也迫害他,这些人远不及他有才华,只因他撕开面纱,激怒了不宽容的政治势力,所以到处被追捕。”[204]而在共和制度下,民众对公共事务有裁判权,所以要为他平反,“他是和善的朋友,感受丰富,内心无私,是18世纪最勇敢的人、现代的苏格拉底、名副其实的美德殉道者,那些迫害苏格拉底的人会湮没无闻,为自己下流作品腐烂后的灰尘所掩埋”[205]。
这是革命干预现代思想进程的早期史。1793年9月12日,巴黎市议会传唤讽刺过卢梭的帕里索,问他是否有爱国证书,这一举动有明确的政治内涵,是对被召唤者的质疑,或是判决的前奏。1782年剧场暴动事件后,帕里索不敢上演戏剧。1793年9月15日,公民舒迈特(Chaumette)却指责他将笔插在墨水瓶里,不为自由写作,“革命前他就是反革命的,亵渎圣贤,他竟敢将卢梭比作四脚着地、吃莴苣的怪物,爱国者要为‘人类之友’复仇,哲学家要惩罚哲学的敌人”。帕里索是个聪明的报刊作家,有良好的政治嗅觉,但面对陡变的形势进退失据,只好公开承认错误。[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