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终于借着往外倒腾垃圾的功夫看了一眼:“住二单元的吧?好像也是吕仁才他们厂子的。我听六楼老李说过,她老头儿前一阵子死了。给她老头儿烧的吧。”
我妈听了觉得有些惋惜:“瞅着岁数也不大呀,唉,可惜了。她老头儿咋死的?”
我爸仔细合计了一下:“让人打死的。”
我妈吓了一大跳:“啊?让谁打死的?因为啥呀?”
我爸被她问得不耐烦了:“有你啥事儿啊?操心那些干啥!”
我妈并没有在乎我爸的揶揄,继续纠结着:“我瞅她连三十岁都没有,就成寡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孩子。唉?老陈,那也没有天天烧纸的呀……”
借着他俩说话的功夫,我也好奇的抻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烧纸的女人正是傍晚时分差点把我撞倒的那位阿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位阿姨总是晚上九点多出来烧纸,烧完转身就走绝不停留。我妈开始还叨咕几句,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的寒衣节,相传是阴间普天同庆的日子,也是与清明、七月十五中元节并称为三大鬼节的重要祭祀日。我爸下班的路上顺手买了几捆烧纸,准备晚上烧给我爷和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