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鬼。”罗伯特·乔丹用英语对那个人说,之后又用西班牙语对那司机说:“往斗牛场开,听明白了吗?”他用力拉住了沉重地车门,司机顺着长坡开始开车,街道两边的子弹射在装甲车的车身上,那声音就好像是用小石块狠狠砸在铁锅炉上一页。之后,朝他们设计的武器换成了机枪,扔小石块的声音变成了大力的捶打声。装甲车停在了斗牛场的后面,斗牛场的售票处旁边还贴着去年十月份时的宣传海报。守在那里的同志们,人人手握步枪,腰带和衣袋里都放着手榴弹,他们已经敲开了弹药箱,站在那里等待着。这时,蒙特罗说:“很快,现在我们有坦克了,可以开始进攻了。”
当天晚上,罗伯特·乔丹和他的同志们一起攻占了山上的最后几间房子,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堵墙后面的空地上。他把墙上的转块敲下来了几块,透过那个枪眼,他看着外面那块既平坦又美丽的开火地段,法西斯分子已经退到了这块地段后面的山脊处。他的身下是一堆稻草,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浸透了,他在身上裹了一条毯子,等着衣服慢慢变干。他想到了那位经济学家,觉得这件事情很滑稽,但马上又为自己的粗鲁言行感到抱歉。但是,当那个人给他递烟,就好像是为了得知一些小道消息而付小费时,他的心中满是一种战士对非战士的深深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