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琅琅—是—青生”
他发音很平,可太簇还是听明白了,惊讶道:
“温琅琅就是秦深?这本记事,是十五年前的她,写给十五年后自己的?为得就是告诉她,自己就是她?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卫槐君紧抿着唇,指尖有些颤抖。
他从袖笼里拿出那只钱袋来,见其上针线虽然蹩脚,却是秦深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他还记得那日中秋,她像个小敛财婆,摊着手,问他要走了三两月银。
见他钱袋破旧,说要缝做一个新的给他,只是她做的太慢了,最后也只绣了一半,就丢在了针线笸箩中。
现下,这钱袋已被酒水打湿,触手摸去,里子中细微的突起,让他意念一动。
竟鬼使神差的撕开了它——
看着缎白面儿上绣着的那句话,他终是笑了,笑得泪雨滂泼。
“愿,朝云暮雨长相见。”
元宵河灯边,合十许愿的温琅琅,渐渐与灯火下针线穿引绣钱袋的秦深,合二为一。
他明白了这些日子的疑怪,种种巧合,原来,她就是她!
砰砰,屋内桌椅齐飞,所有挡路的物什、房门,砖墙,都在他的掌风中崩裂。
他冲了出去。
或许他并没有想太多。
什么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什么匪夷所思的借尸还魂,他都抛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