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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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鱼没有点灯,就这么静静打坐,将脸扬起朝向破庙的方向。
从前在破庙偏房里生活,他也很少使用烛火。
不是他不喜光,而是偏房里全都是出【殡】使用的纸扎人,看清楚反倒让他浑身不自在。
关于那些纸扎人和福寿饭的由来,其实也和山巅那座山神庙有关。
先前听闻破庙是用来祭祀山神姥姥的。每年七月十五,都有四周的村民往山上寄送入殓剩下的福寿饭和香火钱。只可惜粮荒后光景不复往昔,活人都吃不饱饭,就更甭提去惦念死人的五脏庙了。
因此在师徒二人逃荒到山头时,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副披着袈裟的白骨,听说貌似是年岁已高不愿下山的老方丈。
庙成了无主之地,老牛鼻子自然就带着小牛鼻子鸠占鹊巢了。
毕竟这黄砖大瓦的房子极为稀罕,除了吃饭挑水费点力气外,倒不失为一处避祸消灾的好去处。
张镇山当初是这么评价破庙的,不过眼下张守鱼对这话已经不再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