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赞说道:“打开吧,正是曹大人有话让我来问他,走得急,没有拿到手令。”
“是是是,那还不是张捕头您一句话的事吗?”尖嘴猴腮这才打开了牢门。
张赞又嘱咐了一句:“事关机密,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他求之不得,这死囚牢有什么好呆的?还不如回去喝酒痛快呢。他应了一声,留下了一盏灯,就急忙离开了。
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了,张赞等三人走到了里面。
若非有手里的这盏油灯,恐怕什么都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隐隐可以听到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张赞转而将油灯交给了身边的人:“贤侄,有什么话就快问吧。”
跟随他前来的,正是况钟和白慕廷。
况钟举着油灯又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昏黄的光,看到了一双脚。脚踝和小腿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结成了痂,顽强地附着在上面。
再近前一步,便看到了康达的身影。他有气无力地靠墙坐着,头低垂,头发散乱。身下的稻草有虫子穿梭其间,不远处还有一只老鼠并不惧人,反而对他虎视眈眈。
“康大叔……”况钟轻声叫了一句。
康达听到有人叫他,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的肿痕未消,半张脸高高肿起,着实骇人。
“康大叔,我是况钟。”
康达忽然从嘴里挤出了一丝苦笑,声音很轻微,但是况钟听得很真切。
他慢慢蹲下身来,看着眼前这个人:“你明明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冲进粤海镖局,为什么扬言要杀了万振虎全家?其中一定有隐情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