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我就在他那买了一把新锁。这把新锁是粉红色,大小也如绿豆糕,自带三把钥匙,花费四块钱。我拿着新锁回到宿舍,一位粉红色的“卫兵”从此值勤站岗,代替原来的“绿衣守卫”。我将三把钥匙拿出两把放在不同的地方,只留一把在身上带着,以备下次丢失还能开锁柜子。大约两三天后,我突然想起那把已经在我的家里效力十来年又跟随了我半年之久的老锁头,想起母亲把它交给我时说:“带这把锁吧,咱家就这把锁还好看点。”我又有些怀念,于是经过修锁老人的跟前时便往他的一推车横七竖八放置着的修锁、修车用的工具以及各色新旧锁头和一串串等待被人选中邀其成为家里某把锁头的“小妾”的空白钥匙。
虽然,老人家的车上纷乱无比,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的绿锁头。它已经被修锁的老人配上了三把新的钥匙,安静地缩在一堆锁头当中。我问老人,这把锁能不能还给我,他说他已经配了钥匙,要拿回来得给他五块钱。这与他当初说得一样,算不上讹诈或是欺负我。我又有些犹豫,看了看,放下,去了教室。但那天下午的课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惦记着那把绿色的老锁头。终于,在放学时候,从衣服里掏出已经被我捏皱了的一张两元的和三张一元的人民币,从老人家手里将我的大绿锁头赎了回来。尽管后来我一直用着那把粉红色的锁头,但有了大绿锁头躺在柜子里,心里便踏实了许多。如同被自己弄丢的爱人,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她回来,不管日后要怎样走下去,总之在一起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