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由我全权负责照顾面团之母,因为皮埃尔认为我比他还善于估测她的进食量,温度也控制得很出色。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像我一样精确。
五年后,我正式接手整个厨房的事务,每天凌晨三点一刻准时启动烤箱,把法棍、坚果面包、谷物面包、巧克力面包、羊角包和牛油包送进炉膛后,我就开始称重,准备好当天需用的所有原料,放进一只只小碗里:面粉、巧克力、葡萄干、瓜子仁、奶酪、杏仁酱……
玛格丽特和皮埃尔六点三十到店里来,把刚出炉的糕点摆好,七点钟开始营业后,来自那些体面街区的人以及少数比较精明的本街区居民(“他们疯了!”皮埃尔通常如此感叹)会排起长队,皮埃尔和我做的面包有七种花样,还会烤卡娜蕾、蛋挞和水果挞。
下午全力制作羊角包,把黄油包进面团,不停折叠,直到出现几百层油酥才算成型。
“啊,完美,”皮埃尔终于说。绝对完美。
我在那里工作多年后,皮埃尔和玛格丽特把店卖了,搬去了法国,收购普罗旺斯面包坊的是一个戴着俗气样式眼镜的男人,他喜欢拍我的背。玛格丽特说,他这样做是想成为我的朋友,毕竟,假如没有我,面包坊分文不值,不是吗?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