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婆婆房间出来,明珠带大倪到自己住的房间,也就是建奇生前的房间。看到建奇的遗照,大倪不免又叹气。
明珠把法院的传票拿给大倪看。
“这也太张狂,太无耻了吧!”大倪压低声音惊呼。
“我得找个律师吧!你有认识的律师吗?”
大倪认真想了想:“还真没有。我帮你问问别的朋友,或者我陪你去找一家好的律师事务所。你也问问别的朋友。”
明珠疲倦地靠到大倪的肩头。
“我很担心你。”大倪心疼地说。
“都会过去吧?都会过去的。”明珠自问自答,是迷茫,困惑,也是坚定,勇气。
婆婆又呻吟喊人了,明珠要起身去看,被大倪按住了:“你歇着,你家保姆会去的。你听,她叫的是保姆的名字,又没叫你。”
明珠仔细听了听,婆婆确实叫的是保姆。
但是保姆没应声。
婆婆还在叫。
保姆仍然没去。
明珠坐不住了,还是起身过去了。
婆婆尿了,本来用的是成人纸尿裤,不知道为什么侧漏,屁股底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明珠忍着那股强烈的尿骚味帮婆婆换纸尿裤。婆婆的半边肢体都没有知觉,移动翻身都很困难,明珠俯身也吃力,大倪看了看,想帮明珠,可冯母毕竟是她眼里的外人,她不无私,也不高尚,下不了手,没好气地喊保姆:“阿姨,阿姨!你过来一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