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她回答说,“他承担得起。这么一来他就能一劳永逸彻底把她给摆脱掉了,他也就真正重新回到我们身边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才不在乎钱不钱的,”赫伯特说,“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他们上门把家具拉走时她脸上的表情。那几件家具对她来说可是宝贝,宝贵得不得了,还有那架钢琴,她视那架钢琴为珍宝哩。”
因此下个星期五时,他就没给贝蒂邮寄每周的生活费,当她把家具店的一封信寄给他时——信上说如果在规定的某某期限之内他仍旧不支付新一期款子的话,他们就要把家具拉走了——他回了他们一封信,说他不打算继续支付欠款了,他们可以随时把家具给拉走。贝蒂开始经常在车站上堵截他,眼看他根本都不搭理她以后,就跟在他后面在大街上对他破口大骂。傍晚时分她会来到他们家门前狂按门铃,一直按到他们觉得自己都快被逼疯了都不肯罢休,桑伯里先生和太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拦住赫伯特,不让他跑出去对她大打出手。有一次她扔了块石头,把他们家起居室的窗户都给打碎了。她在明信片上写下最下流的污言秽语,不断地往他的办公室里寄。最后她走上治安法庭,控告她丈夫将她遗弃,而且不履行扶养她的义务。赫伯特接到了传票。两人在法庭上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如果说治安官觉得这件事实在有点儿匪夷所思的话,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竭力劝说这夫妻俩庭外和解,可是赫伯特断然拒绝回到他妻子身边。治安官只得命令他每周支付给贝蒂二十五先令的扶养费。他却说他一分钱都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