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最喜欢的事,”克劳利先生一边替他斟酒,一边说,“就是大家在她家里随心所欲地行动。詹姆士,这就是自由厅[5]。随心所欲地行动,想要什么就开口要,就是对克劳利小姐最大的孝顺。我知道你们在乡下全都笑我是保守党人。克劳利小姐可是够开明的,要多开明就有多开明。她奉行共和派原则,鄙视一切爵位头衔。”
“你为什么要娶伯爵的女儿?”詹姆士说。
“亲爱的朋友,可怜的简郡主出身名门可不是她的错,”皮特以王公大人的气派答道,“她生来是贵族小姐,没办法改变。况且你知道,我是个保守党人。”
“啊,说到娶亲,”詹姆士说,“没有比世家血统更要紧的了。我不是你所说的过激派。我知道当上等人有什么好处。看看参加划船赛的伙计们,看看参加拳击赛的家伙,看看‘勾’拿耗子,谁赢?血统好的赢嘛,鲍尔斯老小子,等我咕嘟完这一瓶,再去拿点儿葡萄酒来。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想你是在说狗捉田鼠的事。”皮特一边轻声轻气地说,一边把壶递给他,让他去“咕嘟”完。
“我在拿耗子吗?喂,皮特,你喜欢玩吗?你想看真的能拿耗子的‘勾’吗?要是喜欢,就跟我到城堡街马厩去找汤姆,科多罗伊,我让你看看一只猛犬——呸!乱扯!”詹姆士嚷道,想到自己的荒唐,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管什么‘勾’哇耗子的,我这全是胡说八道。要是我认为你分得清‘勾’和鸭子,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