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下楼去捡。那晚的雨下得真是痛快,我就看着他,捡起画架子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还是他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快去医院,说他高烧晕过去了。我一听就慌了,跑去医院,儿子那小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要是孩子他妈还在的话,真是得心疼死。
“儿子睁开眼,看到我就把脑袋别过去了。我这次是做得过火了,我知道。我就和他说,儿子,以后爸不那样对你了。儿子一听这话,扭头就问我,你让我画画儿了?我当时心真的软了一下,可是就那一下,我不能由着他性子来啊。我就和他说,你要给爸好好念书,才是爸的好儿子,才对得起你妈的在天之灵。应该是听到了妈妈,他也就不再言语了。
“从那以后,他像换了个人一样,收起了画画的东西,像小时候那样,一心扑到学习上。不过,他再也不和我说话了。这些我都能忍,等他以后飞黄腾达了,就能体谅我当初这样做的原因了。”
讲到这儿,男人嘴一斜,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顿了顿,他又开口讲道:“他果然没让我失望,如愿以偿考上了那所重点大学。您知道吗,全省就招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