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就是个打杂的学徒,没有工钱,但是包吃包住,吃的是员工餐,住的是八人一间的集装箱宿舍。
那个集装箱搭的宿舍里头就只有四个铁架床,连个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人挤人一样的贴在一起,一点隐私都保护不了。而且夏暖冬凉,夏天热得像个蒸笼,二手的空调轰隆轰隆,跟个支气管炎老头子一样苟延残喘。他那个位置离空调最远,每天就和铁板煎鱼差不离。冬天又冻人得要命,他就是那几年生的冻疮,也就是今年好了不少,以往每一年的冬天都难熬。
可即便是这样的日子,对于当时十六岁的池迟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了。
他能有一席安寝的地方,每天还有饱饭可以吃,哪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哦。
他把那个饭店当成自己的新家一样重视,把店里的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爱护,付出终归有些回报,他勤快又好学,虽然笨口拙舌,但好歹有一颗真心,人家干八个小时下班,他恨不得除了睡觉的功夫,通通都窝在后厨里。
渐渐的他也看会了怎么做饭,后面甚至有了师傅专门带他,正儿八经教会了他做凉盘的本事。十八岁那年池迟就成了正式的小厨子,专门做凉盘,一个月有四千多的工资,他当时只觉得这个日子美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