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撑着伞拾阶而上,季含的墓地在最高的位置,能看着他们来也能看着他们走。
她把伞移向了墓碑,她说,“下雨了,冷不冷。”
她的声音很淡,象是这清冷的空气,她的表情总是很平淡,淡到近乎没有颜色,仿佛人世间没有欢愉没有了温度。
钱乐的眼眶有些红,有一种痛苦叫哀莫大于心死。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张阳光毫无阴霾的脸庞,指间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嘴唇,音容笑貌仿佛在昨天。
他的青春永远定格在了28岁,她这才想起来,他比她还要小上几个月,可是这些年都是他在照顾她,是爱人是兄长。
她说,“我走了,季含,这个世上我再无牵挂了,因为我只有我自己了,你说,如果我们谁先走,就要把对方给忘了,可是季含,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忘的了,除非她也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一天,我也死了,你爸妈会允许我躺在你身边吗?”
钱乐心头一跳,好友们都不放心,才让他跟来,他们现在唯一能为季含做的,就是好好照顾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