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徒儿信中说的大都是气话,他待徒儿不甚好,却也不甚差,徒儿……”
师父却似不愈继续这个话题,打断我:“这两日你好好养病,身体养好了,便随为师回去。”望向门外的天空,神情有些悠远,“晋国如今尚且安稳,却不是久留之地。”
那时的我尚不知道师父话中的含义,只是隐约觉得师父说这句话时,眼睛里有一些悲悯的味道。而晋国兵乱四起,六国进入乱世,则是一年之后的事了。
也不知无颜是何时从七王爷那里回来的,我夜半醒来,发觉他已躺在了我身边。在此之前,他已睡了很久书斋,又加上前几日同我不欢而散,我已没指望他能再回来,昨日见他躺在我床上,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唔,他肯定是不小心走错了。
轻轻将他凌乱的头发理了理,察觉到他的脸上写满倦色,眉头也紧锁着,定然是累到了极点,否则也不会连外袍都来不及脱,便在被窝外面睡了过去。
他睡得极沉,就连我折腾着帮他把衣服脱了,又折腾着把他挪到被窝里,都没有把他折腾醒。我披衣下床,拧了个热毛巾,帮他细细地擦了脸,又端详了他一会儿,才重新躺进被窝。他正好翻一个身,留给我一个后背,我于是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终于鼓起勇气将他给抱住了,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