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才为讨好制台宪大人,便和妻子密谋,将守寡在家的儿媳妇送给好色的宪大人做姨太太。很快,苟才就得到了筹访局、牙厘局两个差使,不久后又署了巡道。
正当苟才春风得意之时,制台大人却被调任直隶总督。新任制台可不买苟才的账,以“行止龌龊,尤耻之尤”的罪名革掉了他的差使,但苟才拍马有方,居然跑到安徽混了个银元局总办。到第三年,来了个九省钦差,查出苟才贪污,要治他的罪。苟才这下慌了,总共花了六十万两银子才免了死罪,赋闲几年后又得了心脏病,经无数名医诊治都不见效。某年正月底,苟才死了。
苟才的故事讲完了。而我和吴继之合开的店铺,因管理不善破产了。这时,我收到伯父病故的电报,为了奔丧,也为逃避破产后的一连串麻烦事,就想回到家乡去。我想,我出门近二十年来,世间一切光怪陆离之事,我都记在了笔记中,此次回到家乡,不知何时才再能出来,不如把这些东西留下,找一个朋友帮我传扬开,也不枉费我这二十年的功夫。于是,我在日记上题了“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几个字,又注明为“九死一生笔记”,然后回到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