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赫伯特叔叔家的路上,弗雷德里克夫人和斯迪克斯堂姐走在前面,华兰茜顺从地跟在后面。“咆哮亚伯”骑马经过她们,像以前一样醉醺醺的,不过没有大喊大叫。刚好喝到过分礼貌的程度,他摘了一下那顶破旧的格子帽,好似一个君王和他的臣民打招呼一样,还体面地鞠了一躬。弗雷德里克夫人和斯迪克斯堂姐不敢对他无礼,他是迪尔伍德唯一的木匠、泥瓦匠,所以冒犯他是不明智的。但是她们只是僵硬地微微鞠了一躬,表示对他的尊敬。
走在身后的华兰茜却做了一件幸好她们没看到的事,她灿烂地朝亚伯笑着,还对他挥手。为什么不呢?她一直很喜欢这位老人,传说中的罪人。他是个快乐、有趣、不知羞耻的恶棍,独立于迪尔伍德枯燥的礼教和传统之外,像一面起义的红旗迎风飘扬。几天前的凌晨时分亚伯曾一边大声叫骂一边横穿了迪尔伍德,那声音几英里以外都能听到。他骑着马呼啸而去,快速穿过了呆板传统的橡树大街。
“叫得像魔鬼一样。”斯迪克斯堂姐吃早饭时说。
“我不明白审判主为什么还不对此人采取行动。”弗雷德里克夫人气急败坏地说,就好像她认为造物主太拖沓,需要有个好心的提醒者在身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