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飞鼠又有“不问来人深浅,一体领情接待”的话,只好虚与周旋。他偏非见主人不可。
那代作主人的,名叫乌云豹子崔华,也是个成名人物,颇有涵养,心想:也许来人和主人旧交,所说不实,便着人来送信,问:“有交情没有?”
邢飞鼠正陪上客离不开身,又想崔华见多识广,不会看错,这必是两个不相干的人闻名来投,想了想,便令回告:“正有事他出,有暇即往相见。来者是客,不问如何不可开罪。”因是离席出问,也未向席间诸人谈说。人去以后,觉这两人形迹可疑,果如所料是个江湖无赖,自己威名在外,哪有这大胆子?如是高人故意取笑,崔华老眼无花,人甚精细,怎会看不出来?尤怪是来人未向上天竺挂号,无人指点接引,又无相熟朋友,万里远来,一找便到,诸多可疑。本定来客必见一面,明早便是会期,更无余暇,何苦教人挑眼?打算席散往见。恰值一娘母女和众小侠到来,相见周旋了一阵,天已夜深,心想明日便是会期,这些远近助场的朋友多半早已安睡,以备养好精神明日上场。客馆人家,突然前往,势必连别位客人一齐惊动,又不是有什么要事,樊、简二人从未听说,弄巧慕名前来,以前并未见过。崔华老眼无花,见多识广,既说像是江湖油子无赖,料不至于看错。自己这面有名头渊源的人物已到得差不多,来人素无交情,即使是个有来历的,已然派有专人接待、婉说苦衷,日后相见也有话挽转。想了想便自丢开,上床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