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想,大抵赔点医药费吧。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那一刀直接导致了对方的死亡,而其他人只给对方造成了一点皮肉伤。他有当混混儿头子的勇气和狠劲儿,可没有当头子的命。现在他闷闷地坐在姐姐和准姐夫的面前,半天才拿起话筒。
“左擎苍,你为什么知道是我捅的那一刀?”舒放什么问候都没说,一句姐夫也不叫,劈头盖脸地大声质问。
“小放!”舒浔皱眉,她没想到弟弟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左擎苍闭了闭眼,似乎在脑中搜寻着什么重要的信息,当年死者验尸报告中的关键内容,像幻灯片一样浮现在他脑海中。这份报告舒浔当时作为非专业人士且为嫌疑人亲属是不能看的,但换作现在的她,看一遍也就知道了。
“别人刺向死者的角度都是从上往下,唯独致命伤是从下往上刺的。从你在匕首柄上留下的指纹朝向就可以看出,你根本不知道怎样正确拿匕首。”左擎苍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握在手里,笔在大拇指和食指上方露出一截,“你当时是这么握着匕首。”他做了一个向前捅的动作,笔的轨迹从下往上,“而别人……”他又把露出的一截往下按,小指下方伸出一截笔,“是这么握着的。”他屈起手肘,往前一刺,笔从上往下。